本文来自 http://huangsewenxue.com/ 不由想起了秦梦瑶。 她正像被乌云掩盖了的明月,若自己治好它的致命内伤,她不但会回复以前的亮光, 还会更皎美照人。 只为了这原因,他就算拚了老命都要救回她。 “飕!” 身后破空声骤响。 韩柏抛开杂念,暗运“无想十式”的起首式“止念”的内功心法,心内正大平和, 手往后拂,曲指一弹。 “噗!”的一声,向他激射而来的小石子立时化成碎粉,而他仍是背对着敌人。 盈散花和秀色的惊咦声同时叫起来。 风声飘响。香气来。 两女分由后方左右两侧攻来。 韩柏凝起“无想十式”第二招“定神”的心法,两手摆出法印,倏地转秀色的两把 短刃化作一片光网,反映着天上月色,就像无数星点,以惊人的速度,照着他头脸罩过 来,寒气迫人。 韩柏想不到她那对短剑竟可发出如此惊人的威力,比之云清的双光刃有过之无不及, 心下凛然,轻敌之心尽去。 另一边的盈散花并不像秀色的玉脸生寒,仍是那副意态慵懒,巧笑倩兮、风流娇俏 的诱人样儿,兼之在江风里逆掠而至,一身白衣飞扬飘舞,那种绰约动人的风姿,看得 韩柏的心都痒了起来。暗忖无论自己的魔功达到何种境界,仍是见不得这般动人的美女。 甚至连她攻过来幻出漫天掌影的一对玉掌都是那么好看,半点杀意都没有,就像要 来温柔地为他宽衣解带似的。 韩柏这时才明白范良极为何对此女如此忌惮,因为她的功力已臻先天之境,才能生 出这种使人意乱神迷的感觉。 当日在酒楼自己能拧了她的脸蛋,不用说也是她蓄意向他隐藏起真正实力,好让自 己低估了她。 这对好柏档,一出手便是惊天动地的攻势。 韩柏倏地移前,两手探出。 “叮叮当当”和“蓬蓬”之声不绝于耳。 三道人影兔起鹘落,穿插纠缠,在窄小的空间内此移彼至,眨眼间交手了十多招。 无论秀色的一封短剑以何种速度角度向韩柏刺去,他总能在最后关头曲指中刀锋, 把短剑以气劲震开。而盈散花则在无可奈何里,被迫和他拚斗十多掌。 三条人影分了开来,成品字形立着。 秀色和盈散花美目寒光闪烁,狠狠盯着韩柏。 韩柏像入定老僧,运起“无想十式”第三式心法“去意”,两眼变得深邃无尽,自 有一种至静至寂的神气。 盈散花一阵娇笑道:“大师如此高明,当不会是无名之辈,请报出法号。” 韩柏功聚咽喉,改变了喉结的形状,以低沉无比,但又充满男性磁力的声音道: “盈小姐不须知迫我是何人,只须知道我对你们的图谋了如指掌便可以了。”他其实那 知她们有何意图,只不过目的是要把两人弄得糊里糊涂,那就够了。 秀色一双短剑遥指着他,冷哼道:“想不到以大师的武功,仍甘心做那朴文正的走 狗,你最好回去告诉他,若以为杀人灭口,就可遂他之意,实是妄想,就算我们死了, 也有方法把他的身分揭露出来。” 盈散花笑吟吟道:“何况凭你的武功,仍未能杀死我们,所以你最好叫他亲自来见 我们,或者事情还有得商量。”韩柏心中叫苦,两女武功之高,大出他意料之外,自己 或可在十招内胜过秀色,但和盈散花恐怕百招之内仍分不出胜负。以一人对着这合作惯 了的两女,更不敢稳言可胜,要杀她们则更属妄想,唯一之法就是以策略取胜,不过看 来盈散花比他还更狡猾,确使他煞费思量,口中却平淡地道:“两位姑娘真是大祸临头 也不知,我并不是出家人,亦和那什么朴文正什么关系都没有,只是奉了密令来调查两 位,自三年前使一直吊在两位身后,只不过你们武功低微,未能觉察吧?” 秀色一呆道:“密令?” 韩柏见她神气,显是对“密令”这名词非常敏感,心中一动,暗忖这胡诌一番,竟 无意中得到如此有用的线索。 盈散花叱道:“不要听他胡说,让我们干掉他,不是一了百了吗?我才不信他不是 朴文正的人。” 韩柏叹道:“我对两位实是一片好心,所以曾向盈小姐作出警告,希望两位能知难 而退,岂知盈小姐无动于中,使本人好生为难,不知应否将实情回报上去。” 这次轮到盈散花奇道:“什么警告?” 韩柏心中暗笑,探入怀里,取出范艮极由她身上偷来的贴身玉佩,向着盈散花扬了 一扬,又迅快收入怀里。 盈散花看得全身一震,失声道:“原来是你偷的。” 秀色一声娇叱,便要出手。 盈散花喝停了她,眼中射出前所未有的寒光,俏脸煞白道:“你既一直跟着我们, 为何不干脆把我们杀了。” 韩柏心中叫苦,他只是想她们相信自己与“朴文正”没有关系,那曾想到为何不杀 死她们,难道说闲着无聊,爱跟着她们玩儿吗?惟有再以一声长叹,希望胡混过去。 黑暗里,盈散花的手微动了一下。 韩柏知道不妙,凌空跃起,几不可察的冰蚕丝在下面掠过,若给这连刀刃都斩不断 的冰丝缠上双足,明年今夜便是他的忌辰。 韩柏落回地上。 盈散花收回冰蚕丝,点头道:“你能避我宝丝,显然真的一直在旁观察我们,快说 出你是谁?为何不对忖我们?谁指示你来跟踪我们的?” 韩柏心神略定,脑筋回复灵活,沉声道:“你要对付的是什么人,就是那什么人派 我来的。至于我为何会对你们怜香惜玉,唉!真是冤孽,因为我爱上了你们其中一个, 竟至不能自拔,违抗了命令。” 两人齐齐一愕,交换了个眼色。 要知两人深信他是出家的人,除了误以为他帽内是个光头外,更重要的是他所具方 外有道高僧的气质和正宗少林内家心法。 偏是这样,才能使她们更相信若这样的人动了真情,会比普通人更疯狂得难以自制。 辟船终于驶抵安庆,缓缓泊往码头处。 三人不敢分神看视,只是全神贯注对方身上。 韩柏心中一动,淡然道:“两位等的船到了,不过本人可奉劝两位一句,不要迫我 把你们的事报上去,到了皇宫你们更是无路可逃。” 秀色怒叱道:“你这秃奴贼走狗,看我取你狗命!” 韩柏心中暗笑,知道她们已对他的身分没有怀疑。 盈散花向他露出个动人笑容,柔声道:“大师好意,散花非常感激,只是……” 韩柏知她说得虽好听,其实却是心怀杀机,随时出手,忙道:“盈小姐误会了,我 爱上的是秀色姑娘。” 盈散花不能置信地尖叫道:“什么?” 韩柏差点暗中笑破了肚皮,强忍着喟然道:“秀色姑娘很像本人出……噢!不!很 像我以前暗恋的女子,不过比她动人多了,贫……噢!” 盈散花趁他分神“往事”,冰蚕丝再离手无声无息飞去,缠上他左脚。 韩柏这次是故意让她缠上,其实左脚早横移了少许,只给黏在脚上,没绕个结实。 内劲透丝而至。 韩柏故作惊惶,当内劲透脚而上时,运起由“无想十式”悟来的“挨打功夫”,把 本能令他气脉不畅的真气化去,却诈作禁受不起,一声惨哼,往秀色方向跄踉跌去。 冰丝收回盈散花手里。 盈散花如影附形,追击过来。 秀色的短剑由另一方分刺他颈侧和腰际,绝不田被他爱上而有丝毫留若不杀死这知 悉她们“秘密”的人,什么大计都不用提了。 那知韩柏对她们的事其宝仍一无所知。 韩柏装作手忙脚乱,两手向秀色的手腕拂去。 秀色见盈散花的一对玉掌眼看要印实他背上,暗忖我才不信你不躲避,猛一咬牙, 略变刃势,改往他的手掌削去。 岂知韩柏浑然不理盈散花的玉掌,蓦地加速,两手幻出漫天爪影,似要与秀色以硬 碰硬。 “蓬蓬!” 盈散花双掌印宝韩柏背上。 韩柏立时运转挨打奇功,顺顺逆逆,勉强化去对方大半力道,仍忍不住口中一甜, 喷出一口鲜血,朝秀色俏脸去。 秀色大吃一惊,心想怎能让通淫秃驴的脏血污了自己的玉容,又想到对方便要立毙 当场,当下收刃横移。 那知人影一闪,不知如何韩柏已来到了身侧,自己便像送礼般把娇躯偎到对方怀里。 盈散花叫道:“秀色小心!” 韩柏一声长笑,欺到秀色身后,避过了仓猝刺来的两剑,同时拍上秀色背心三处要 穴。 环手一抱,把她搂个结实,迅速退走。 盈散花惊叱一声,全速追来。 韩柏再一阵长笑,把美丽的女俘虏托在肩上,放开脚步,以比盈散花还快上半篝的 速度,没进树下的密林里。 --- 第八章借卿疗伤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“啪!” 一声清响,全场侧目。 戚长征脸上露出清晰的指印,若非寒碧翠这一已掌没有内劲,他恐怕只剩下半张脸 孔了。 红袖心痛地道:“你为何要动粗打人?” 寒碧翠吃惊她以左手提自已刚打了人的右手,尴尬地道:“我怎知他不避开昵? 戚长征先用眼光扫视向他们望过来的人,吓得也们许作看不见后,才微笑道:“可 能我给你打惯了,不懂得躲避。” 寒碧翠“噗哧”一笑迫:“那有这回事?” 红袖道:“春宵苦短,看来姐姐都是不肯陪这位大爷度宿,今晚便让红袖好好侍候 他吧!” 寒碧翠咬唇皮道:“耍我倍他上末,是休想的了,但我可以与他逛一整晚。”指戚 长征道:“好!由你来拣,我还是她!” 戚长征愕然道:“愿赌服输,怎可现在才来反悔,今晚我定要找个女人陪我,你若 不肯我便找红袖。” 寒碧翠气得差点哭出来迫:你这是强人所难!” 红袖大奇道:“姐姐明明爱上了这位大爷,为何却不肯答应他的所求?而你阻了我 们今晚,也阻不了明晚,这样胡闹究竟有什么作用?” 寒碧翠事实上亦不知自已在干什么,自遇到戚长征后,她做起事来全失了方寸,既 答应不再理戚长征的事,但忍不住又悄悄跟来。见到戚长征公然向沙远争夺红袖,竟插 上一手加以破坏,只觉一切都是理所当然,给红袖这么一说,呆了一呆,霍地站起道: “我绝小是爱上了他,只是为了某些原因不想他在这时候寻花问柳,坏了正事,若他把 事情解决了,我才没行理他的闲情。” 这番话可说强词夺理之极。她说出来,只是为自已的失常行为勉强作个解释而已。 戚长征站了起来,到了红袖身后,伸手抓她香肩,凑到她耳旁轻轻道:“小痹乖! 你好好待我,我一找到空档,立即来向你显示真正的实力,教你一生人都忘不了。” 红袖笑得花枝乱颠道:“我也有方法教你终生都难不开我,去吧!与这位姐姐逛街 吧!” 戚长征顺便在她耳珠啮了一口,走到因见他们打情骂俏气得别过脸去的寒碧翠身旁, 同她伸出大手道:“小姐的玉手!” 寒碧翠吓得忘了气苦,收起双手道:“男女间在公开场台拉拉扯扯成什么体统。” 戚长征一叹道:“偏是这么多的顾忌,算了!走吧!”向红袖眨了眨眼睛,便往外 走去。 寒碧翠俏脸一红,追去了。 秀色的帽子掉到地上,乌亮的长发垂了下来。 韩柏撄她的纤腰,暗忖这秀色平时穿起男袈还不怎样,可是现在回复秀发垂肩的女 儿模样,原来竟是如此艳丽。 尤其这时他搂她疾奔而行,作极种亲密的接触,更感到她正绝不逊色于盈散花的尤 物,只不过平时她故意以男袈掩盖了艳色吧了! 而事实上盈散花有一半的艳名是赖她赚回来的。 例如她的腰身是如此纤细但又弹力十足,真似仅盈一握,可以想象和她在床上颠鸾 倒凤时的滋味,难怪能成为每代只传一人的“咤女派”传人。 他搂秀色最少跑了二十多里路,在山野密林里不住兜兜转转,却始终甩不脱那女飞 贼,心中苦恼之极。 忽地停下,将秀色搂个满怀。 秀色毫无惊惧她冷冷瞪者他,眼中传出清楚的讯息:就是你定逃不掉。 韩柏一阵气馁。 盈散花刚那两掌差点就要了他的小命,想不到这妖女功力如此清纯,连他初学成的 挨打功亦禁爱不了。 这一番奔走,使他的内伤加重,所以愈跑愈慢,若给她追上来,定是凶多吉少。 唯一方法就是迅速恢复功力。 而“药物”就是眼前这精擅咤女采补之术的绝色美女。 所以他定要争取一点空隙时间。 韩柏不怀好意她笑了笑。 秀色当然看不到丝巾下的笑容,但却由他眼里看到这有某种吸引她的魅力的神秘男 子,有不轨的企图。 “嗤!” 秀色上身的衣服,给他撕了一幅下来,露出雪自粉嫩的玉臂和精绣的抹胸。 韩柏并不就此打住,还撕下她的裤子,把她修长的美腿全露了出来。 秀色皱眉不解,暗忖这人既受了伤,又被人追得像丧冢之犬,难道还有侵犯她的闲 情吗? 韩柏把她的破衣随意掷在地上,然后把她也放在地上。 嘻嘻一笑,忽地横掠开去。 “劈劈啪啪”声里,也不知他撞断了多少横枝。 好一会后,韩柏凌空跃来,拦腰把她抱起,纵身一跃,升高三丈有多,落在丈许外 一株大树的横桠处,又再逢树过树,不一会藏身在浓密的枝叶里,离地约两丈许处。 秀色给他以最气人的男女交台姿势,紧搂怀里,感觉对方的热力和强壮有力的肌肉 紧迫她,心中忽地升起奇怪的直觉。 这是个年青的男子。 难道是个年青的和尚。 想到这里,她芳心涌趄强烈的刺激,有种要打破他戒律的冲劲。 风声在刚两人停留处响起。 盈散花停了下来,显然在检视韩柏从秀色身上撕下来的碎布。 盈散花怒叱一声,骂道:“死淫秃!” 风声再起,伊人远去。 这正是韩怕期待的反应。 他要利用的正是盈散花和秃色间畸情的爱恋关系。 盈散花眼见“爱侣”受辱,无可避免急怒攻心,失去狡智,无暇细想便循痕迹追去。 韩柏毫不客气,一把撕掉秀色的亵衣裤,又给自已松解裤带。 虽说这与强奸无异,他却丝毫没有犯罪的感觉。 因为咤女派的传人怎会怕和男人交合,还是求之不得呢。 而他则确需要借秀色的咤女元阴撩治伤势。 秀色双眼果然毫无惧色,只是冷冷看他,直至他闯进了她体内才射出骇然之色,因 为她这时才发觉到对方是她前所未遇过的强劲封手。 月夜里,树丛内一时春色无边。 韩柏依从花解语处学来的方法,施尽浑身解数,不住催迫秀色的春情。 秀色虽精擅男女之术,但比起身具魔种的韩柏,仍有般遥不可及的距离,兼之穴道 被制,根本没有能力全面催发咤女心功,不片响已大感吃不消,眼内充满情欲,把元阴 逐渐向韩柏输放,任君尽情采纳。 韩柏趁机把元阴吸纳,又把至阳之气回输秀色体内。 每一个循环,都使他体内真气凝聚起来,灵台更趋清明。 那种舒畅甜美,教两人趋于至乐。 秀色虽对男人经验丰富,还是首次尝到这种美妙无伦的滋味。 破空声由远而近。 盈散花急怒的声首在下面叫道:“我知你在上面,还不给我滚下来。” 韩柏叹了一口气,拉好裤子,凑到秀色耳旁道:“我知你还是未够,我亦未够,迟 些我再来找你。” 风声响起,盈散花扑了土来,两掌翻飞,往他攻来。 一时枝叶碎飞激溅,声势惊人。 韩柏功力尽按,搂秀色使了个千斤坠,往下沉去。盈散花娇叱一声,冰蚕丝射出, 往两人卷去。 韩柏重重在秀色香唇吻了一口,不敢看她令人心颤的眼神,将秀色赤裸的娇躯送出, 任由冰蚕丝把她绕个结实,他则往后疾退,迅速没进黑暗里。 --- 第九章晓以大义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戚长征才踏出赌坊,立时停步。 寒碧翠追到他身旁,亦停了下来。 只见外面密密麻麻拦过百名大汉,全部兵器在手,挡了去路。 戚长征回头一看,赌坊的石阶处亦站满了武奘大汉,人人蓄势待发。 想不到才踏出赌坊,便陷入重重围困里。 戚长征仰天长笑道:“好一个沙远,我放过你也不识趣,便让我们见个真章罢。” 一名手摇折房,师爷模样的瘦长男子,排众而出,嘻嘻一笑道:“戚兄误会了,这 事与沙帮主绝无半点关系,我乃湘水帮的军师吴杰,奉帮主尚亭之命,到来请戚兄前往 一叙,弄清楚一些事。” 戚长征一拍背上天兵宝刀,冷然道:“想请动我吗?先问过我背后的伙伴吧!” 兵器振动声在四周响起。 吴杰伸手止住跃跃欲试的手下,慢条斯理地道:“戚兄还请三思,所谓双拳难敌四 手,何况这里共有二百零六对手,只要戚兄放下武器,随我们去见帮主一趟,即管谈不 栊,我们亦不会乘人之危,还会把兵器交回戚兄,事后再作解决。” 戚长征哂道:“要我老戚放下宝刀,你当我是二岁孩儿吗?有本事便把我擒去见你 的帮主吧!” 吴杰脸容一变道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便让你见识一下我们湘水帮的真正力量。” 言罢往后退去,没入人丛里。 寒碧翠一声清叱,拦在戚长征身前。 吴杰见状,忙下令暂缓动手。 戚长征愕然望向寒碧翠道:“你若不欢喜介入这事,尽可离开,我才不信你亮出身 分,他们仍敢开罪你。” 寒碧翠嗔逋:“戚长征你若大开杀戒,不是正中敌人圈套吗?” 戚长征苦笑迫:“有什么圈套不圈套,湘水帮早公然与我帮作对,我杀他们百来二 百人有什么大不了。” 众大汉一齐喝骂,形势立时紧张趄来。 吴杰嘬唇尖啸三声,众汉才静了下来。 吴杰道:“这位公子是谁?” 寒碧翠索性一把扯掉帽子,露出如云秀发,答道:“我就是丹清派的寒碧翠。” 吴杰吸了一口凉气,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。 寒碧翠向戚长征道:“戚长征啊!听碧翠一次吧!你若胡乱杀人,不止影响了你的 清名,还使你背在背上的黑窝永远都卸不下来,现在他们是请你去说话,又不是要立即 杀你。” 戚长征叹了一口气,摇头道:“还是不成!你让开吧,我对他们既没有好感,也不 紧别人怎样看我。” 吴杰在众手下后边高叫道:“他既执迷不悟,寒掌门不用理他了,让我们给点颜色 他看看。” 寒碧翠怒道:“闭嘴!找只是为你们想。”才又向戚长征劝通:“当是碧翠求你好 吗?” 戚长征仰天一阵悲啸,手探后握刀把,杀气立时往四周涌去,大喝道:“不行! 我今夜定要杀他们片甲不留,让人知道怒蛟帮不是好惹的。” 众大汉受他杀气所迫,骇然后退,让出以两人为中心的大片空地来。 寒待翠哨道血战一触即发,跺足道:“好吧:今晚我依你的意思,这该可以了吧! ” 戚长征虎躯一震,不能置信地望向寒碧翠道:“你真肯陪我…”顿了顿传音过去道: “上床?” 寒碧翠霞烧双颊,微微点了点头,娇羞不胜地垂下头去。 戚长征移到她前,低声问道:“你不是曾立誓不嫁人的吗?” 寒碧翠嗔道:“人家只答应让你使坏,并没有说要嫁你,切不要混淆了。” 戚长征仰天长笑,一言不发,解下背后天兵宝刀,往远处的吴杰抛过去,叫道: “好好给我保管,若遗失了,任你走到天涯海角,我老戚也要你以小命作赔。” 英杰接过天兵宝刀,叫回来道:“还有寒掌门的长剑。” 寒碧翠垂头,解下佩剑,往前一抛,准确无误落到吴杰另一手里,然后嫣然一笑挽 起戚长征的手臂,柔声道:“戚长征!我们去吧!” 洞庭湖畔。 梁秋末来到码头旁,走落一艘狭长的快艇里。 两名早待在那里,扮作渔民的怒蛟帮好手一言不发,解缆操舟。 快艇先沿岸驶了半个时辰,才朝湖里一群小岛驶去,穿过了小岛群后再转往西行, 不一会抵达洞庭东岸。 不久后他们缓缓进入一个泊满渔舟的渔港里,快艇轻巧自如地在渔舟群中穿插,当 快艇离开时,早失去了梁秋末的踪影。 纵使有人一直跟踪他们,到这刻亦不知他究竟到了湖上那条渔舟里。 假若敌人有能刀把整个渔港团团围住,遂船搜查,亦阻不了他们由水底离去。说到 水上功夫,江湖上没有人敢和怒蛟帮相比的。 这样的大小渔港渔村,在烟波浩荡的洞庭湖,怕不有上千之多。于此亦可见纵使凭 方夜羽和楞严两方面的力量,想找到怒蛟帮的人是多么困难。 此时梁秋末登上其中一艘渔舟里,与上官鹰、程雨时和凌战天会面。 梁秋末道:“胡节派出了水师舰队封锁了通往怒蛟岛的水域,又派人登岛布置,显 有长期驻守的意思,近日更把大量粮食,运到岛上,教人愤恨之极。” 上官鹰微笑道:“不用气愤,只要我们人还在,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。” 梁秋末奇怪地看他一眼,暗忖一向以来这帮主兼好友的上官鹰,最重父亲留下给他 的帮业,为何今大能比自己更淡然处之呢? 凌战天向他眨眨眼睛,笑道:“秋未定会奇怪为何帮主心情这般好,我向你开盅揭 盖吧……” 上官鹰俊脸一红打断道:“二叔!” 凌战天哈哈一笑道:“好!我不说了,秋末你自己问他吧!” 梁秋末一见这情况,立知是与男女之事有关,心中代上官鹰高兴,续道:“现在搜 索得我们最紧的是展羽率领来自黑白两道百多高手组成的所谓”屠蛟队“,实力不可小 觑,据找所知,其中最少有十多个是龙头和派主级数的人物。”按说了一大堆名字出来。 翟雨时从容一笑道:“若非如此,我们才会奇怪。我虽没有轻敌,但一直不太把展 羽放在心上,原因并非我认为他不够斤两,而是认为他不敢全力对付我们。” 众人一点便明。 要知中原武林里,任何人无论奉蒙人又或朱元璋之命来对付怒蛟帮,都不能不考虑 到浪翻云这问题,尤其像“矛铲双飞”展羽这类首当其冲的出名人物,怒蛟帮若出了事, 浪翻云算账时第一个找上的心是他无疑。那时无论因功赚来了任何权力富贵、金钱美女, 都只能落得一场空欢喜。 翟雨时续道:“所以可以推想楞严在说动展羽和其它有身分势力的人来对付我们前, 必有先解决了浪大叔的先决条件,而观乎眼下展羽等按兵不动,应知双修府之战,浪大 叔已威慑天下,直接粉碎了楞严组织起来对付我们的江湖力量。” 梁秋末道:“不过只是胡节的水师,在我们失去了怒蛟帮的天险后,已是令人头痛。” 上官鹰道:“这样说来,楞严为了重振声威,将不得不再想办法对付大叔,这可实 在教人担心。” 凌战天英俊的脸容抹过一丝充满信心的笑容道:“方夜羽手中的实力,只是已知的 部份,诚然强大非常,不过大叔现在身旁既有范良极韩柏这种顶级高手,又有天下白道 无不要敬她七分的秦梦瑶,除非庞斑亲自率众围攻,我倒想不到有任何人能对上他是不 吃大亏而回的。” 翟雨时道:“楞严处心积虑要引大叔到京师去,当然包藏祸心,不过大叔什么风浪 不曾见过,我对他有绝对的信心。” 凌战天向梁秋末问道:“有了长征这家伙的最新消息吗?” 梁秋末露出振奋之色道:“这小子果然是了得,屡屡逃出方夜羽的罗网,现在已成 了天下注目的对象。据最新的情报,他现正在长沙府大摇大摆过日子,看来是要牵制方 夜羽的力量。” 上官鹰又喜又爱道:“这小子真不知天高地厚,当足自己是大叔的级数,也不秤枰 自己的份量。雨时!我们定要想办法接应他。” 翟雨时长叹道:“谁不想立即赶往长沙,和他并肩抗敌,但若如此做了,便会落在 敌人算中,那时不但有全军复没的危险,亦影响了大叔赴京的艰巨任务,所以万万不可 如此做。” 上官鹰色变道:“我们岂能见死不救?” 凌战天平静地道:“小鹰切勿因感情用事失了方寸,若我们不鲁莽地劳师远征,长 征反有一线生机。” 翟雨时点头道:“二叔说得对极了。长征孤军作战,看来凶险,但却毫不受牵制, 发挥敌弱则进,敌强则退,避重就轻的战术。观乎方夜羽直到此刻仍莫奈他何,可知我 所言非虚。若一旦因我们的介入,他使会失去了这种形势,末日之期亦不远了。”-上官 鹰欲语还休,最后也没有再说出话来。 梁秋末道:“双修府之战,里赤媚等域外高手都吃了大亏,把整个形势扭转过来。 假若长征能牵制方夜羽,展羽又按兵不动,我们岂非可以和胡节好好打一场硬仗, 把怒蛟岛夺回来?” 翟羽时微笑道:“这是个非常诱人的想法,不过大叔曾传讯回来,我们非到万不得 已,绝不可和敌人打任何硬仗,万事待他上京后再说,所以我们现在最好的事,就是秘 密练兵,闲来和这里的美女风花雪月一番。”言罢,瞅了上官鹰一眼。 梁秋末终憋不住,向脸色有点尴尬的上官鹰道:“帮主是否有了意中人?” 上官鹰一拳搐在翟雨时肩上,笑骂道:“小子最爱耍我。” 凌战天笑道:“小鹰不若早点成亲,这样动人的渔村美女,确是可遇不可求。” 翟雨时抚被打的地万笑道:“二叔语含深意。因为方夜羽一旦知道我们仍躲藏不出, 定会集中力量来找寻我们,那时我们又要东躲西避,没有时间顾及其它事了。” 梁秋末以专家身分道:“情场变化万千,但有一不变的真理,就是要把生米煮成熟 饭,帮主请立下决定。” 翟雨时笑骂道:“你这小子也懂爱情吗?你和长征都是一篮子里的人,长征这些年 来还懂得绝足青楼,你则仍夜夜笙歌,偎红倚翠,究竟何时才肯敛起野性。” 梁秋末失笑道:“你这古老石山当然看我和长征不顺眼,待我带你去快活一次,包 保你乐而忘返,跪地哀求也要我再带你去第二次呢。” 凌战天看这几个小辈,心中洋溢温情,同梁秋末道:“你这家伙负起整个情报网的 责任,最好少涉足青楼,尤其不可找相热的姑娘,否则敌人可依循你的习惯,针对你而 设下必杀的陷阱,知道吗?” 梁秋末苦笑一下,点头应诺。 凌战天站起来道:“小鹰你随我走一趟,我将以你尊长的身分,同你的未来岳丈正 式提亲,不准你再扭扭捏捏了。” 众人一。齐拍腿赞成。 上官鹰心中掠过干虹青的倩影,暗叹一口气道:“一切由二叔为小鹰作主吧!” --- 第十章十八连环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泊在长江旁安庆府码头的官船上。 专使房内。 范艮极听得拍腿叫绝,怪叫道:“我真想目睹当你说爱上了秀色而不是盈妖女时, 那女贼脸上的尴尬表情。这妖女玩弄得男人多了,你真的为我们男人出了一口气,不愧 浪棍大侠。” 敲门声起,左诗在门外不耐烦道:“大哥!我们可以进来了吗?” 范艮极皱眉道:“可以进来我自然会唤你们,妹子们给多点耐性吧!我们男人间还 有些密事要商讨。” 韩柏亦心急见她们,尤其是秦梦瑶,不知她在静室里潜修得如何呢? 范艮极沉吟道:“现在看来盈妖女一天末找到你假扮的淫和尚,亦不会到船上来寻 找我们麻烦。不过亦不要低估她们,盈妖女失于不知你身具魔种,才会吃了这个大亏。 ”顿了顿阴笑道:“你猜秀色会否因此爱上了男人,对盈妖女再没有兴趣呢?” 韩柏舂风得薏道:“那还用说嘛!后来她不知多么合作哩!否则我的伤势亦不能如 此迅快复元过来。想了想道:”为何我们不乘夜开船?” 范良极道:“当然不可以,若你回来后立即开船,盈妖女会猜出你这淫秃和我们定 有关系。若待上一段时间才走,她又会误以为我们受了她威胁待她登船。所以索性留上 一晚,就像不想在晚间行船那样,教她们摸不透我们。” 韩柑愈想愈好笑,叹道:“找真想跟在她们身旁,看看她们会怎样说我。” 范良极拍拍他肩头道:“你知道这种渴望就好了,以后你说话时若再蓄意凝聚声音, 不让我听到,我会要了你的小命。” 韩柏失声通:“那找岂非全无私人生活和隐秘可言吗?” 范良极道:“私人隐秘有什么打紧,只有让我全盘知悉事情的发展,才能从旁协助 你。好吧!傍你一件好东西,你就明白了。” 韩相看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锦盒,奇道:“这足什么鬼东西?” 范良极神秘一笑,打开锦盒,原来竟是一本精美巧致的真本册页,写“美人秘戏十 八连环”八个瘦金字体。 韩柏愕然望向范艮极道:“原来你才是真正的老淫虫,希望你不是一面听我和娇妻 们在巫山销魂时,一边在看这些春宫画。” 范良极怒刮他的大头一记,恶兮兮道:“不要胡乱猜想,我刚特地走了近百里路, 到我分布天下的二十个资库之一取来了这春画艺术的极品,拿来给你暂用,你不但毫不 感激,还以淫棍之心,度我圣人之腹,小心你的小命。” 韩柏连忙赔个不是,好奇心大起,翻了几页,立时欲火大盛,“呵!” 一声叫了起来,脸红过耳。 范良极道:“不要感到不好意思,当日我看这画册时,情况只比你好了一点点。唉! 这真是天下极品,稀世之珍,只不知出于前代那个丹青妙手的笔下,不过这人定是对男 女情欲有极高的体会和品味,否则怎能给得如此具挑逗性,又不流于半点淫亵或低下的 味儿。” 韩柏了迷般一幅幅翻下去。 这十八幅彩画全是男女秘戏图,画中女的美艳无伦,男的壮健俊伟,尤其厉害的是 其连续性发展,由男女相遇开始,把整个过程以无上妙笔栩栩如生地描绘出来。 包引人入胜处是始终看不到那男人的正面,更强调了画中艳女的眉眼和肉体洋洋大 观的各种欲仙欲死的浪态春情。 谦之颜色鲜艳夺目,予人视觉上极度的刺激。 韩柏看完后闭目定了一会神,才张开眼道:“不管你愿意不愿意,这册子由今夜起 归我所有,你若要让云清看,我可忍痛借你一会儿。” 范良极色变道:“这算是强抢吗?” 韩柏珍而重之地把册页藏入怀里,哂道:“谁可抢你的东西,莫忘记我成功使你多 了个瑶妹,你还未向我斟茶道谢哩!你把这册页送我,我们间的坏账亦算扯平了。”言 罢站了起来,不理瞪他的范良极,推门而去。 韩柏来到走廊里,拍拍怀中那册宝贝,情忖天下间竟有如此妙品,肯定连秦梦瑶这 仙子亦要吃不消,现在她正静室潜修,不知又想不想出什么方法来对付他的魔功?对这 点他却非常放心,正如浪翻云所言,只要她对自己情根深种,任她智能通天,仍将逃不 出他的“魔爪”之外。趁现在有点时间,不如先和三位美姊姊闹闹,亦是人生快事。 当下再不迟疑,功聚双耳,找到三女的房间,推门面入。 三女在柔柔房内正心焦苦候、见他来到,喜不自胜地围了土来。 左诗怨道:“你为何到现在才来?” 柔柔嗔道:“以后你若离开我们,必须亲白告诉我们,你当我们是什么呢!” 朝霞道:“听说你受了伤,现在好了点吗?” 韩柏慌忙赔罪,跟又哄又骗,凭他口甜舌滑,才把三女安抚下来,陪他生到床上去。 韩柏从怀里恭恭敬取出锦盒,平放床心。 三女好奇地瞧。 韩柏嘻嘻一笑道:“你们猜猜里面是什么好宝贝。” 左诗猜道:“定是我们女儿冢胭脂水粉那类东西。” 柔柔摇头道:“不!柏郎从没有对人冢这种心事,他自己这么馋嘴,应是可以吃的 东西。” 朝霞迟疑道:“不是偷来的宝物吧!” 韩柏笑道:“是十八张精绘的图画。” 三女齐感愕然,她们这夫君一向都对诗书字画全无兴趣,为何忽然拿了本画册来和 她们共赏?” 朝霞伸手打开锦盒,一看册页上面标签上的八个字,立即俏脸霞升,啐道:“你这 头号大坏蛋。” 左诗还是首次接触到春宫画,一时间不明所以,向朝霞奇道:“为什么要说他坏? ” 柔柔跟随莫意闲时不知看过多少这类画册,若无其事道:“让我看看画工好不好? ”揭开了第一页。 这一页男女均是衣整齐,图中美女神态端庄,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模三一女齐声赞 叹。 朝霞还以为自己误会了韩柏,不好意思地道:“我还错怪了柏郎,这幅画真够生动, 颜色又美。” 左诗爱不释手道:“你们看,连衣服上的剌绣和折纹都一点不漏绘了出来,这样精 美的彩画,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。” 柔柔道:“脸上的表情才生动哩,梦瑶很多时都是那种神情的,亦只有她的美丽才 能胜过图中这美女。” 韩柏道:“不!三位姊姊都比她美。” 三女得他称赞,兴奋起来,争去揭开第二页。 这页和先前变化不大,只是男的去拉女的纤手,而那美女则是欲拒还迎,无论表情 和体态都清楚呈现出那种反应,确是巧夺天功。 三女看得呆了,俏脸开始红了起来,也开始明白“连环”的意思,但已深被吸引, 明知另外那十六页会愈来愈不堪入目,亦抬不得放弃不看。 韩怕虽是第二次看,仍禁不住心旌摇荡,揭到第三页去。 画内的男子到了美女身后,头埋在她颈后,看不到容貌,只见他一手紧搂美女的小 蛮腰,另一手探进了女子襟袍里,连在袍内那手指活动的情况,也借衣服隆起的皱折呈 示出来,教人叹为观止。 三女看得脸红耳赤,偏是移不开日光,呵知这秘戏图是如何具有吸引力。 左诗娇吟一声,倒入韩柏怀里。 韩怕哈哈一笑,通:“今晚看三页,若你们乖乖听话,明天再给你们看下三页。” 盖好画册,放在台旁几上。 当他再钻进帐内时,三女主动向他投怀送抱,个中美景,即使妙绝天下的笔,亦难 以尽述。 韩柏本想和三女欢好一番潘后,便去撩拨秦梦瑶,岂知三女意兴高涨下,直缠他不 放,临天明时,范良极又来拍门。 三女睡得像三堆软泥,连韩柏爬起身来亦不发觉。 韩柏摸出门外,范良极神色凝重道:“盈妖女和秀色来找你!” 韩怕骇然道:“什么?” 戚长征和寒碧翠在一所大宅里见到湘水帮的第一号人物尚亭。 这尚亭作文士打扮,身材瘦削,神气稳重,一对眼神光内蕴,显是内外兼修之士, 难怪湘水帮能成为洞庭湖附近仅次于怒蛟帮的另一人帮。 尚亭只足孤身迎接两人,其它手下都被挥退厅外,教两人大感奇怪。 他和两人礼貌地说了几句客气话后,领两人往内堂走去,最后到达一间幽雅的房子 里,他的夫人褚红玉躺在床上,容色平静,像熟睡不醒的样子。 尚亭把服侍褚红玉的两个丫环遣走,仔细看戚长征的表情。 戚长征眼中射出怜惜歉疚的神色,叹道:“是我累了她!” 尚亭平静地道:“我想要戚兄一句话,这是否你干的?” 戚长征坦然望向他道:“不是!” 尚亭毫不惊异道:“我早知答案。红玉明显有被奸污的痕迹,而制她穴道的手法却 非常怪异,不类中原家派的手法,我会请了各地名家到来给她解穴,竟无一人敢谬然出 手,怕弄巧反拙。今次讲戚兄来,就是想问戚兄,这究竟是那个淫徒的恶行。” 寒碧翠大感意外道:“尚帮主绝不会只因制贵夫人者的手法奇怪,就不怀疑戚长征, 说不定他机缘巧合下,又或凭出已的才智,练成这种手法亦说不定。” 尚亭眼中射出悲痛愤怨之色,点头道:“当然!不过人总不会突然转变的,戚兄虽 是风流,但江湖上谁不知他是情深义重的好汉子,只是为了怒蛟帮的清眷,就不肯做这 种事。况且若他真的如此做了,只是浪翻云和凌战天就不肯放过他,所以我绝不信戚长 征会这样做。” 寒碧翠坐到床沿,伸手搭到褚红玉的腕脉上,默然沉思。 戚长征冷哼一声道:“帮主既对我帮有如此评价,为何又助朝廷和方夜羽来对付我 们,难道不知狡兔死走狗烹之理。” 尚亭两眼射出寒光,冷然道:“若换了往日,戚兄暗讽尚某为走狗,我定会和你见 个真章。”忽默然下来,望往褚红玉,沉声道:“但现在我忽然失去了争霸江湖的雄心, 想和红玉好好地过这下半世就算了。” 戚长征愕然道:“帮主又不是未曾遇过风浪的人,为何如此意气消沉。” 尚亭唤道:“实不相瞒,今次尚某肯应楞严之邀出手,赏因楞严保证能歼灭浪翻云, 可是双修府一战后,浪翻云声势更盛,直追庞斑,起始答应对付贵帮的人,谁不在打退 堂鼓。说实在的,除了魔师宫外,谁惹得起浪翻云?尚某仍有这点自知之明,所以才礼 请戚兄到此一会,问明奸污红玉的究是何人后,立即退出这是非之地。” 戚长征哂道:“二百多人声势汹汹将我围,算什么礼请?” 尚亭道:“戚兄见谅,当时我藏在暗处,暗中观察戚兄的反应,见戚兄怨愤填膺, 更证实了我的看法。若真动上手时,我自会出来阻止。” 戚长征心中暗凛,想不到尚亭亦是个人物,看来自己是低估他了。 寒碧翠向他们望来道:“这点穴的人肯定是第一流的高手,竟能以秘不可测的手法, 改变了经脉流动的情状,本来人身内经气的循环都是上应天时,盛衰开阖,气血随时辰, 在十二经内随某一节韵,周期性地流动:寅时至肺经、卯时大肠经、辰时胃经、巳时脾 经、午时心经、未时小肠经、中时膀胱经、酉时肾经、戌时心包经、亥时三焦经、子时 怆经、丑时肝经、循环往复。这人的厉害处,就是减慢了这速度,所以尚夫人才会沉睡 不醒,非经二十八天之数,待经流再次上到正轨,才可苏醒过来,手法之妙,教人深感 叹服。” 尚亭动容道:“寒掌门不愧穴学名家,你还足第一个看穿对方的手法的人。” 戚长征苦笑道:“没有人比找更清楚寒掌门点穴手法的厉害了,只不知寒掌门有否 解救之法。” 寒碧翠白了他一眼,才道:“这手法对尚夫人没有大害,醒来后只会感到疲倦一点, 几天后可完全复元,但若冒险救她,则可能会弄出岔子,这人的确厉害之极,算准即管 有人能破解他的手法,亦因这理由不愿冒险出手。” 戚长徙自知穴学上的认识,远及不上寒碧翠,恼恨地道:“鹰飞这混蛋如此费功夫, 其中定有阴谋。” 尚亭眼中厉芒一闪道:“鹰飞?” 戚长征趁机把鹰飞的事如盘托出,然后道:“虽然我知道不应这样说,还是要劝帮 主忍这一口最难忍的鸟气,起码待夫人醒来后,才决定怎样去对付他。” 尚亭脸色难看之极,好一会后忽地像苍老了十多年,颓然道:“戚兄说得对,我们 现在仍惹不起方夜羽,不过辱妻之仇,岂能不报,惟望贵帮终能可得胜,浪翻云能击败 庞斑,那时我会看看能否报这深仇。”顿了一顿道:“由今天起,本帮将全力助戚兄对 付鹰飞,务使戚兄能逃出他的魔掌,我亦算间接出了一口气。” 戚长征大喜道:“尚兄只须在情报上诳助小弟,老戚已心满意足。” 两人当下交换了联络方法,又商议了一会后,戚寒两人才告辞离去。 他们离开时,天已大亮。 戚长征用肩头碰碰寒碧翠道:“寒掌门!我们该到那间旅馆去风流快活,你对这里 比我熟一点。” 寒碧翠若无其事道:“大白天到旅馆干吗?” 戚长征失声道:“当然是做你答应了做的事。” 寒碧翠“哦”一声道:“我只是答应陪你过夜,却没有说”过日”,最好弄清楚这 一点。” 这时街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,充满了晨早的朝气。 戚长征霍地立定,苦涩一笑,转过来看寒碧翠道:我也绝不会怪你,勉强亦没有意 思,不过自今以后,你走你的阳关道,我走我的独木桥,以后各不相干。” 寒碧翠垂头低声道:“说出这样的绝情话来,还说不怪碧翠吗?”-戚长征忽地捧腹 大笑起来,惹得行人驻足侧目。 寒碧翠嗔道:“有什么好笑的哩!” 戚长征潇洒地转身大步前行,不再埋她。 寒碧翠愤然追到他身旁,大发娇嗔道:“戚长征,你若再以这种态度对我,碧翠会 恼你一辈子的。” 戚长征微笑停下,忽地伸手抓她香肩,凝视她道:“坦白点吧!你根本是爱上了我, 喜欢和我在一起,且不惜争风呷醋,为何仍要骗自己。” 寒碧翠双颊升起动人心魄的玫瑰红霞,垂下头去,轻轻道:“罢了!这里转入横街, 最后的一间小屋是我的秘密物业,带我到那里去!你要怎样便怎样吧!” 范艮极和陈令方两人进入专使房旁的邻房里,另一边就是柔柔的房间。 陈令万看范良极取出一枝锥子,在板墙钻了个小洞后,忙移到小洞前,试对小洞说 了一句话后,回头向范良极怀疑地道:“要不要大声一点?” 范艮极道:“低声点才对。”伸掌按在陈令方背上,内力源源输出。 陈令方的耳目,甚至皮肤都灵敏起来,听到三个人的步声由远而近,接隔邻专使房 的门被推了开来。 范豹的声音道:“两位小姐请坐一会,专使立即来了。” 按他便关门离去。 房中响起一女坐进椅内的声音,另一人则步至窗前。 陈令方大感有趣,虽说是借了范艮极的功力,仍是能一尝当上高手的滋味,完成了 毕生人憧憬的其中一个梦想。 韩柏这时推门而入。 秀色回复女装,垂头坐在靠窗的椅子里,艳丽无伦,竟一点不比盈散花逊色。 盈散花则曲一膝跪在椅上,两手按椅背,背他凝视窗外岸旁的景色。 韩拍的心忐忑跳了起来,硬头皮来到两女之前,先低头审视秀色,嘻嘻一笑道: “原来你不扮男人时是这么漂亮的。” 秀色俏脸一红,却没有抬头看他。 韩柏心中叫糟,看情况定是自己出了漏子,给秀色看穿了昨夜强奸她的人就是自己。 盈散花回过身来,发出银铃般悦耳劲听的笑声,好一会后才道:“专使为何不在楼 下的大厅接见我们,却要我们到这里来会你?是否想杀人灭口呢?” 韩柏耸肩适:“姑奶奶要见我,自然要牺性色相,让我占占便宜,在大厅怎及房内 方便,这处起码多了张大床。”言罢走到床旁,坐了下来,身后正是那个小洞。 盈散花笑吟吟坐了下来,看了垂头的秀色一眼,淡淡道:“韩公子打算怎样安置我 们姐妹?” 韩柏差点吓得跳了起来,幸好表面仍能不动声色,愕然道:“你唤我什么?” 盈散花袅袅婷婷,来至他旁按他亲热地坐下,两手交迭按在他的宽肩上,又把娇俏 的下颔枕在手背上,脉脉含情看他道:“韩柏不用骗散花了,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绝色美 女定是秦梦瑶,昨晚的淫秃亦必是你这无情浪子,散花心悦诚服你装神扮鬼的本领,不 过你却犯了个最大的错误,就是借秀色来疗伤,天下间只有身具魔种的人才有征服秀色 的能力,何况你不觉得在这时间找上我们是太巧了点吗?几方面拼起上来,你还不承认 是韩柏吗?” 韩柏暗暗叫苦,若让这妖女坐在这位置,空有陈令方亦发挥不出作用了。转脸往盈 散花望去,两人的嘴相隔不及一寸,气息可闻,那种引诱力差点使他不克自持。 他皱眉道:“我真不知你在弄什么鬼?谁是韩柏?” 盈散花其实并非那么肯定他是韩柏,尤其知道秦梦瑶乃深有道行的人,应不会和韩 柏那么毫不避男女之嫌,只是在秀色坚持下,才姑且一试,但当然亦不会如此轻易死心, 浅笑道:“好!既然你不认,那你是谁?不要告诉我你是来自高句丽但又不懂高句丽话 的专使。” 韩柏叹了一口气道:“姑奶奶有所不知了,当日我们来中原前,我王会有严令,要 我们入乡随俗,不准说敝国的话,所以才使姑奶奶误会了。” 盈散花一阵娇笑,忽地说了一轮高句丽话,然后笑道:“你虽不可说高句丽话,但 本地话总可以说吧,来!翻译给我听,我刚说了什么话?” 韩柏叹道:“你先到椅子处坐好,我才告诉你。否则我会受不住你的身子引诱,把 你按在床上吻个痛快了。” 盈散花眼中闪过惊惧之色,吓得跳了起来,乖乖走到仍垂头的秀色身旁站好。 韩柏故作惊奇地瞧她道:“你又唤我作什么文正我郎,原来竟然害怕被我吻你。 ” 盈散花给看穿了秘密,玉脸一寒道:“不要胡扯,快翻译给我听。” 韩柏一阵长笑,掩饰从小洞传过来陈令方的声音,悠然道:“那有何难?你在骂我 是混蛋,根本不值得秀色爱我,还说我是个臭不可闻的大淫虫,见一个女人喜欢一个。 妈的!这样的话,你也说得出口。”最后三句却与翻译无关,是他出自肺腑的有感 之言。 盈散花和秀色同时一震,不能置信地往他望来。 秀色和他目光一触,射出无限幽怨之色,又横他一眼,才再垂下头去。 韩柏心中狂震,知道破绽出在那里了:就是他的眼神。